【導語】被稱為“史上最嚴高考”的剛結(jié)束,與考試相關的話題無疑是這個夏天的熱點。今天的高考,與古代的科舉考試相比,有哪些差別,又有哪些“似曾相識”的地方呢?鳳凰網(wǎng)國學頻道特邀著名科舉史專家、湖南大學岳麓書院李兵教授開設“科舉那些事”系列專欄,從備考、應試、閱卷、錄取等系列環(huán)節(jié),揭開古代“高考”的神秘面紗。本文為該系列第十七篇,未經(jīng)授權,請勿轉(zhuǎn)載。 隨著各省市高考分數(shù)線陸續(xù)公布,新一批的高考狀元也開始陸續(xù)浮出水面了,這些“學霸”也引來了大量的圍觀,他們也瞬間成為“網(wǎng)紅”。不止他們過去的學習情況被翻出來,他們未來被哪所學校錄取,讀什么專業(yè)都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。 鼎甲游街圖 “狀元”是科舉制度的產(chǎn)物,是科舉考試第一名,殿試制度確立之后,是指殿試第一名,由皇帝欽定。在中國的傳統(tǒng)戲劇中,狀元更是科舉制度的代表和象征,民間不少人將科舉直接理解為“考狀元”。狀元是科舉功名中的最高榮譽,狀元及第有大魁天下、獨占鰲頭之美譽!坝黹T三汲浪,平地一聲雷!边@是科舉時代經(jīng)常用來形容進士尤其是狀元及第后命運驟然改變的一聯(lián)詩句。宋太平興國三年狀元胡旦在及第之前曾說:“應舉不作狀元,仕宦不作宰相,乃虛生也。”宋代狀元登第儀式風光無比,尹洙曾說:“狀元登第,雖將兵數(shù)十萬,恢復幽薊,逐強蕃于窮漠,凱歌勞還,獻捷太廟,其榮亦不可及也!痹谝ǹ磥,軍功再大,也比不過考個狀元榮耀。元代重新開科之后,對狀元也禮遇有加,并誦有“一封天子詔,四海狀元心”之詩。 中國科舉史上第一位狀元是唐代武德五年(622)的孫伏珈,最后一位狀元是光緒三十年(1904)甲辰恩科的狀元劉春霖,中國科舉史上共計產(chǎn)生了800多名狀元。有學者統(tǒng)計,中國科舉史上共產(chǎn)生了592名狀元。清代共開科112次,因順治九年(1652)、十二年(1655)分滿漢榜,因此有狀元、榜眼、探花、傳臚和會元分別114名。狀元的地區(qū)分布是:江蘇49名,浙江20名,安徽9名,山東6名,廣西4名,直隸、江西、湖北、福建、廣東各3名,湖南、貴州各2名,順天、河南、陜西、四川各一名,八旗3名。奉天、山西、甘肅、云南沒有狀元。 如果一人兼有解元、會元、狀元,稱為“三元及第”、“連中三元”,那就是更大的榮譽。歷代連中三元者有唐代的張又新、崔元翰、武翊皇3人,宋代有孫何、王曾、宋庠、楊寘、馮京、陳堯叟、何渙7人,金代有孟宗憲,元代有王宗哲,明代有黃觀、商輅2人。清代有二名:一是乾隆四十六年(1781)辛丑科狀元錢棨,為江蘇長洲人;一是嘉慶二十五年(1820)庚辰科狀元陳繼昌,廣西臨桂人。 明清時期,考中狀元之后,直接授狀元授翰林院修撰,為從六品。狀元初次授官的級別雖然不高,但是上升空間比較大。盡管在戲曲中,有很多中狀元之后招駙馬的情節(jié),比如《鍘美案》中的陳世美便是其中一個典型的例子。在很多人心中,只要考中狀元就可以成為駙馬爺,這是似乎是一個固定的情節(jié)模式。 實際上,陳世美只是一個戲曲虛構(gòu)的人物,真實的陳世美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。在中國科舉史上,狀元被招為駙馬的僅有唐代的鄭顥一人。鄭灝是唐會昌二年(842)壬戌科狀元,他得到了唐宣宗的賞識,將萬壽公主嫁給他,成就了狀元郎成駙馬郎的佳話。為什么只有鄭灝一個狀元做了駙馬呢?其實原因不難理解,首先,是因為能考中狀元的人年齡都是比較大了,至少也在30歲左右,這樣年齡的男性在古代早已結(jié)婚。這樣,皇帝肯定自然不會考慮將女兒許配給這些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的狀元了,哪個皇帝都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狀元的妾,俗話說“皇帝的女兒不愁嫁”。其次,公主是皇帝的女兒,自小在宮中長大,有一個無以倫比的父母,娶她回家,肯定要當皇帝一樣供著,得小心伺候,不能有絲毫的得罪,要不然告到皇帝那里,駙馬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,因此,對于已經(jīng)取得了狀元的讀書人來說,也不一定會愿意去公主為妻子。 我們現(xiàn)在各省市高考狀元是由成績決定,而狀元是皇帝欽定的。正因為殿試體現(xiàn)著皇帝的絕對權威,皇帝的金口玉言確實能決定考生的名次。中國歷史上確實有皇帝根據(jù)姓名確定狀元的記載。清乾隆二十五年(1760),朝廷改變之前是由讀卷官進呈前十名考生試卷的做法,由讀卷官直接帶著前十名考生拜見皇帝,由皇帝當面確定。到第二年殿試之后,讀卷大臣把前十名考生帶來見皇帝。讀卷官把自江蘇的趙翼名列初定為第一,來自浙江的胡高望為第二名,來自陜西的王杰為第三名。乾隆皇帝問:“本朝陜西是否出過狀元呢?”讀卷大臣回答說沒有。于是,他將趙翼與王杰的名次互換,將王杰定為狀元,趙翼為探花。在傳臚大典時,三鼎甲出列,行跪謝大禮的時候,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隱隱約約地看見趙翼身上帶了一串珠子,與其他兩個人都不同,就問自己的小舅子、軍機大臣傅恒,趙翼這身打扮有幾個意思呢?傅恒說:“這是趙翼用遺珠來表示不滿,他對自己只得了個第三名探花有怨言,來抱怨您遺珠”乾隆帝向大臣們解釋了不取趙翼為狀元的原因:“趙翼文章確實不錯,但江蘇、浙江的狀元已經(jīng)很多了,狀元不算是稀罕之物。陜西就不同了,本朝陜西還沒有狀元,我現(xiàn)在給陜西一個狀元,也不算過分。”這讓人們覺得趙翼真是有才,連皇帝都要向他解釋沒有取他為狀元的原因,他因此聲名大振。但是,這種帶領前十名進士面圣的做法只實行了這一次,就停止了,也成為特例。 清代蕭錦忠“狀元及第”匾額 盡管如此,有關于皇帝根據(jù)自己喜好確定進士排名的故事也屢見不鮮,民間甚至有因為名字而失去狀元的故事。 據(jù)《罪惟錄》記載,嘉靖二十三年(1544),秦鳴雷、瞿果成、吳情等300名貢士順利通過殿試,成為新科進士。在確定最后排名時,負責具體讀卷的官員擬將吳情確定為第一名,上報給皇帝。嘉靖皇帝看到這份名單,看到第一個名字叫“吳情”,而這在北方方言中“吳情”與“無情”的發(fā)音完全相同。他皺了一下眉頭,慢條斯理地說:“如果朕將吳情確定為第一名,那豈不是讓天下人說朕也是吳情第一嗎?!”這時,他又看到第提供的名單上還有一個名字,叫秦鳴雷。看到這個名字,皇帝好像恍然大悟,因為他昨天晚上做了個夢,夢見巨雷轟響。于是,他將秦鳴雷定為狀元,而吳情就因為名字而失去了狀元。 其實,早在永樂年間就有新科進士因姓名而失去了狀元的故事。永樂二十二年(1424),殿試之后,明成祖原本準備錄取孫曰恭為狀元,但仔細一看,總覺得這個名字不爽,這是為什么呢?原來古代是豎行書寫,這樣“孫曰恭”后面的“曰恭”兩個字疊起來,就很像“暴”字;实塾X得如果將孫曰恭錄取為狀元的話,好像是宣傳暴力。在殿試官員提供的名單中,恰好有一個邢寬的名字,在他看來“邢寬”正好寓意“刑寬”。于是,明成祖毫不猶豫地將邢寬定為狀元。為什么明成祖對“暴”字那么敏感呢?這可能與他以武力從侄兒那里奪取帝位有關。明成祖朱棣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四個兒子,被封為燕王,多次受命參預北方軍事活動,兩次率師北征。朱元璋晚年,太子朱標、秦王朱樉、晉王朱棡先后死去,這樣燕王朱棣無論在在軍事實力上,還是在家族的尊序上都成為地位最高的王。但是,朱元璋死后,朱棣并未當上皇帝,繼位的是朱標的長子、建文皇帝朱允炆。建文帝為穩(wěn)固自己的統(tǒng)治,下令削藩,意圖是瓦解各王的實力。各王對此十分不滿,身為皇叔的朱棣趁機發(fā)動戰(zhàn)爭,最終攻入南京,奪取皇帝大位。這樣一位以暴力方式從自己的侄兒那里奪取皇位的皇帝,自然會對“暴”字比較忌諱,轉(zhuǎn)而喜歡“刑寬”,這也是容易理解的。 清代同樣有因姓名定狀元的傳聞。乾隆五十四年(1789)殿試,讀卷官呈上前十名的考卷,請乾隆皇帝定最后的名次。在讀卷官那里,胡長齡被排在第十名;实蹖⑦@十份考卷從頭至尾都瀏覽了一遍,發(fā)現(xiàn)最后一份考卷的名字叫胡長齡。他覺得特別有意思,為什么呢?因為這個時候,乾隆已經(jīng)八十歲了,很希望自己能長命百歲。而他知道,在中原地區(qū),滿族被看作胡人,他覺得胡長齡這個名字真吉利,預示著自己能長壽。于是,他笑著說:“胡人都長壽嘛!”就將胡長齡定名為狀元,大魁天下。 清代曹鴻勛“狀元及第”匾 與胡長齡一樣,王壽彭中狀元也被傳為是因為名字的原因。王壽彭家境貧窮,常常在豆油燈下苦讀,光緒二十七年(1901)中舉人,1903年殿試第一甲第一名。這一年舉行科舉考試,正好趕上慈禧太后老佛爺七十大壽,因此這一科被稱為“萬壽科”。面對日益衰敗的國勢,慈禧太后的心情也一直好不起來。為了能讓慈禧老佛爺高興,這次的讀卷官特地選了王壽彭作為狀元人選。為什么這么選呢?原來王壽彭的名字寓意著長壽,壽彭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可以和彭祖一樣高壽。彭祖是誰呢?彭祖是傳說中的老壽星,活了800歲。而且“王壽彭”這個名字的字面意思更吉利,可以直接理解為“王壽膨脹”。讓王壽彭選為狀元,加上正好是慈禧太后的萬壽科,祝愿慈禧太后能長命百歲,也希望茍延殘喘的清廷能千秋萬代地延續(xù)下去的寓意就很明顯。 而有關慈禧太后因自己喜好改變殿試進士名次的傳說中,流傳最廣的是改劉春霖為狀元的傳聞。光緒三十年(1904),清朝舉行中國歷史上最后一次殿試,讀卷官初步確定的狀元是朱汝珍,榜眼是劉春霖。當擬定的前十名考卷被呈送給慈禧太后,這位老太太立即陰沉著臉,這讓讀卷官們心驚肉跳,他們各自心里都在嘀咕,難道名單有什么不妥當嗎?原來,擬定的狀元朱汝珍的名字中有個“珍”字,她立即就聯(lián)想到前不久剛剛被自己害死的珍妃。八國聯(lián)軍攻入北京,慈禧太后在逃跑前,下令將光緒皇帝最寵幸的珍妃推入井中淹死了。朱汝珍的名字讓她立即想到了慘死的珍妃,感到心頭一陣冰涼。當她繼續(xù)往下看,看到朱汝珍是來自廣東的考生。廣東人也讓她十分傷心,遠的不說,太平天國是廣東人洪秀全等人帶頭“造反”,讓清廷元氣大傷,自己也沒有為太平天國的事情少操心;前幾年的戊戌維新運動,又是廣東人康有為、梁啟超蠱惑光緒皇帝,最后自己不得不再次“親政”,殺了譚嗣同等維新派,讓自己背上了頑固派的罵名。眼下領導鬧革命的孫中山也是廣東人。她心里想:“這么多的煩心事都是廣東人給我?guī)淼,這些廣東人真讓我高興不起來,我再也不能讓廣東人中狀元了”。 于是,她繼續(xù)看這份錄取名單,發(fā)現(xiàn)第二名的劉春霖的名字很吉利。當時正遭遇大旱,很渴望有一場大雨來緩解旱情,而“劉春霖”正好寓意“春風化雨,普降甘霖”。選他為狀元,也能表達慈禧太后關心百姓疾苦;唐慈禧太后動心的另一個原因是劉春霖的籍貫,他的籍貫是直隸肅寧人,“肅寧”寓意可以讓清末混亂的局面能迅速得到解決,實現(xiàn)社會的安寧、穩(wěn)定的大好景象。于是,慈禧太后毫不猶豫地用朱筆將劉春霖定為狀元,他也成為“第一人中最后人”,即最后一位狀元。朱汝珍則被改為榜眼。 這些傳說或者故事都是以歷史上真實的人物為主角展開,有些甚至記載在史書上,那么這些故事或者傳聞是否符合歷史真相呢?皇帝能根據(jù)自己的喜好排定甚至取消名次嗎? 我們認為這些故事或傳聞基本上是不符合歷史真相的,只是人們的一種附會而已。為什么這么斷定呢?因為在殿試的程序中,讀卷官將排在前十名的試卷呈送給皇帝時,試卷還是彌封的,也就是說皇帝也看不到考生的姓名和籍貫,只能根據(jù)文章的好壞來確定考生的排名。換言之,殿試的嚴密制度實際上使得皇帝無法根據(jù)考生的姓名或者籍貫來確定考生名次。 那么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這么多傳聞呢?這主要是由于狀元的名字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,每次狀元的姓名都會令人羨慕不已,更有人會打聽或者揣摩新科狀元的能獨占鰲頭的原因,很多人自然會分析姓名是否暗含著中狀元的有利因素。當這些人通過登科錄來分析時,自然就可以發(fā)現(xiàn)這些狀元的姓名中存在一些有利條件,而且還會找出這一科中一些不吉利的姓名來進行比較,這樣,再聯(lián)系當時社會或者朝廷發(fā)生的事情,人們自然就可以附會出一些故事來。在大多數(shù)人對殿試的程序并不熟知,而只知道皇帝可是金口玉言,以為皇帝可以決定一切。對于普通百姓來說,這些附會出來的傳說或者故事就等同于歷史真實,而且還會將其作為歷史真實來進行傳播。 清代狀元冠上的“三枝九葉”冠飾 對這些傳說或者故事,作為當事人的考生又是什么態(tài)度呢?殿試僅僅是一次排名考試,并不淘汰考生,只是為通過會試的貢士排名次而已,這些能通過縣試、府試、院試、科試和鄉(xiāng)試、會試的考生完全可以算是萬里挑一的好手了,他們的水平相差并不大。加上殿試只要求考生圍繞一些無關國是的問題寫一篇策論,無法真正考查考生處理實際問題的能力。而且,殿試的主考官是皇帝,考生們在皇帝門前豈敢隨意發(fā)揮,更不敢針砭時弊,甚至想著恭維、贊揚皇帝,以換個好名次。因此,僅憑考生答卷的內(nèi)容無法判定高下。于是,讀卷的考官就將答卷的書法作為評分的主要標準,至清代中后期,殿試名列前茅者都能寫出超凡的館閣體小楷。 末科狀元劉春霖出身貧寒,自幼被寄養(yǎng)在肅寧伯父家中,后進入河北保定的蓮池書院學習。蓮池書院的名人書跡甚多,現(xiàn)在還有《蓮池書院法帖》刊行。在蓮池書院期間,劉春霖潛心學習,文章書法都出類拔萃。他所寫的“館閣體”小楷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,當時社會上甚至有“大楷學顏真卿,小楷學劉春霖”的說法。在考中狀元之前,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見了他的書法,都是贊嘆不已,并預言他能考中狀元?梢,劉春霖具備高中狀元的實力,他的狀元桂冠也絕非他吉利的姓名所帶來的。商衍鎏先生是劉春霖榜的探花,他在1958年寫的《我中探花的經(jīng)過——并談光緒甲辰科殿試鼎甲名次變易的實在情形》中,回憶了光緒甲辰科殿試鼎甲名次變易的“實在情形”,將他的這段文字抄錄如下: 光緒甲辰科五月二十一日殿試,派讀卷大臣八人,為王文韶、鹿傳霖、葛寶華、陸潤庠、陳璧、李殿林、張英麟、綿文。讀卷畢,于二十四日將試卷的前十本進呈,時前四本名次是朱汝珍、劉春霖、張啟後、商衍鎏(按進呈時卷尚彌封,不知何人。此時追述當時的名次),及進呈后,光緒帝易劉春霖第一,朱汝珍第二,商衍鎏第三,張啟後第四,詔見讀卷大臣發(fā)下,謂第二卷比第一卷寫得好,第四卷比第三卷作得好,所以互易。此為讀卷大臣陸潤庠面告鎏者。陸師又言:當卷未進呈以前,于公同轉(zhuǎn)閱的時候,尚有一小變動,朱汝珍分在王文韶手,王為大學士,官階列在最前,故以朱卷第一本,劉春霖分在葛寶華手,其官階次序第三,公閱時以此卷書法特佳,尤得鹿傳霖稱贊,葛愿讓出此卷給鹿,由于鹿傳霖官階列第三,故將劉春霖卷置于第二本。張啟後卷為葛寶華挑中,按葛之官階,張啟後卷應置于第三本。原先鹿傳霖選中的鄭言卷,在公同轉(zhuǎn)閱時,為陸潤庠看出鄭卷內(nèi)有錯字,乃請鹿另選一本,即鎏卷。之后鹿復請此卷讓與陸,陸也欣然同意,將鎏卷置于第四。故進呈時是朱第一本,劉第二本,張第三本,商第四本。光緒閱后又將第一、二本,第三、四互易,所以劉為狀元,朱為榜眼,商為探花,張為傳臚。此是當日確實的情形,外間鮮有知者,特述其原始始此。 在拆卷之前,皇帝確實是看不到考生姓名和籍貫等信息的,也就談不上他們會因為考生的姓名和籍貫而確定名次的問題,而且劉春霖中狀元是光緒皇帝喜歡他的答卷而欽定的,跟慈禧太后是沒有關系的。商衍鎏先生說筆記資料上記載的關于朱汝珍、劉春霖二人的事情都是“毫無憑據(jù)”的。 與劉春霖一樣,王壽彭也是出身貧寒,發(fā)奮苦讀,在縣試、府試中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及第,他的書法水平也相當高,時人以能得到他的片紙只字為榮。高中狀元之后,有人告訴王壽彭,說外面有傳聞,他能中狀元是因為姓名吉利。他當即就寫了一首打油詩: 有人說我是偶然,我說偶然亦甚難。 世上縱有偶然事,豈能偶然再偶然。 應該說,王壽彭以自己的經(jīng)歷否認了這些傳說和故事的真實性,而且他否定的理由是符合歷史真實的。盡管這些傳說或者故事不是歷史真實,但也折射出科舉、狀元在民眾心目中的崇高地位,并且總是將它作為談資。 |